2013年4月29日 星期一 阴、小雨
华山，是五岳中极险的山。这几乎是人们的共识。但到底有多险，光看别人摄的照片和听别人讲不行，不亲身经历一次，恐怕会留下终生遗憾。
然而，我第一次去爬华山，竟到了花甲之年。
一
下午三时，我们终于到了陕西省渭南的华阴。举目南眺，便看到了华山。
远远望去，这山倒也巍峨。特别是那驰名的华山五峰，松柏苍翠，峭石壁立，隐约中似乎可看到山顶的建筑，欲隐欲现，随云飘舞，仿佛就像徜徉在天堂的蜃楼。然整个山体连绵一片，圆圆的，怎么也看不出险峻。
由于时间关系，我们今天不去登山，而是到相距华山五公里外的西岳庙参观。这庙，号称天下第一庙。在庙的左前侧，就立着一块“天下第一庙”的石碑。
这庙的确是大。
进得庙来，要穿过六进院落。全庙占地14.32公倾，约合215亩。跨入大门，首先看到的是五凤楼。楼前有木牌楼，灏灵门，琉璃照壁，石栏小街，铁旗杆、石狮和散立于小街两侧的千年古柏及不断风化着的碑刻。尤其是五凤楼后面的院落，更是碑石林立，书刻横溢，曾被誉为陕西的小碑林。如今仅剩下唐玄宗的“御制华山铭残字碑”。
再向前是棂星门、金城门、灏灵殿、御书房和万寿阁。一线排开，循级而上，到处是典藉、古物和传说。而令我最衷情的是整个院落内的古柏和题匾。我喜欢千年古柏的灵性，也喜欢它的适时和坚韧。历尽沧桑而不败，甚至被酷暑严寒折腾地都没了皮，还依然显示着发自根心的绿意和坚强。我从那枯杆枝头的碎叶里，看到了它的不凡和伟大。
我喜欢整个庙宇的布局和建筑，也喜欢庙宇里曾经发生的传说和故事，而更喜欢的、是庙宇里的题匾和碑刻。到这里来，就是为感受和汲取华山的文化和精神。棂星门前，我望着那石碑楼上层，在“敕建”两侧嵌镶着的“尊严峻极”、“天威咫尺”的石匾，久久不肯离去，猜想着他的来历和寓意。这“尊严”、“天威”到底来自何处？是山神、是华山、还是皇帝？我相信，是自然、是华山，是华山永不变化的精神和灵魂。人之虚伪，近在咫尺。对“天威”，连自称天子的皇帝和在皇帝身边的宰相也不得不相信。要不，他们不会千里迢迢来祭祀，更不会在荒郊野外要“勒建”这庙宇，那奸相严嵩也不会写出这流畅苍劲有意味的字：
尊严峻极
天威咫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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